刘放的异界

第一章 做官


    定州到帝州,跨越了荒芜与繁华。笔神阁 m.bishenge.com

    可能是因为驾的是道宗公车,所以车夫丝毫没将马儿当生灵对待。这厮白天一路风驰电掣肆意挥洒皮鞭,晚上到了驿站又安排最差的马厩和草料。

    然后偷偷开最贵的报账单。

    就这样跑了十来日,在马儿日渐萎靡消瘦之际,车夫终于将刘放送到了皇城一处偏僻建筑前:“大人,您的衙署到了。”

    衙署,就是融国官员办公的地方。

    刘放三世做人第一次为官,他迫不及待地撩开门帘跳下马车,随即被眼前的凄凉惊诧到脸部变形。

    车夫口中的衙署是一座四合小院,院儿墙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如蜘蛛网般的裂缝,些许生命力顽强的杂草于裂缝中偷得无限生机,与夏日的热浪一道欢迎着刘放的到来。

    这算温柔的开场。

    令人心惊肉跳的当属宅门上几根摇摇欲坠的横梁,仿若几匹行将入土的老骥驼着同样年老色衰的屋顶,似乎一阵风便能将它们带回大地母亲的怀抱。

    像这样的危房,每一次进出就是在玩命!

    刘放指了指宅门犹不敢相信:“你确定是这儿?”

    车夫是宗门里最低等的修士,严格算起来他与刘放算是在同一个系统里共事,不同的是刘放当官而他是当差。

    在融国官场,下属应该对上官保持足够的尊重,所以车夫恭敬回道:“小人决计不会走错,大人不信请看牌匾!”

    刘放狐疑地抬起头,只见车夫所指的牌匾被虫蛀得千疮百孔,上面依稀写有三个字,奈何年代太过久远字迹早已模糊不堪。

    刘放眯着眼睛连猜带蒙,“什么道什么同?”

    “大人,是布道司!”出于对上官的尊敬,车夫又再耐心补充了一句:“就是历代行走大人办公的衙署!”

    就这样的破房子不赶紧修葺,难道等着拆迁?刘放越看越觉得闹心:“都破成这样了,朝廷就没派人来修修?”

    车夫面色略显尴尬,闪烁其词道:“可能是……官衙修葺需要一大比银子吧!”

    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也叫问题?

    作为一个腰缠万贯的土豪,刘放对车夫的回答很不满意:“本官好歹也是堂堂朝廷四品命臣,更背负着天下宗门的颜面行走于俗世;”

    “在如此破败的衙署办公,岂不是打咱们道宗脸?你给我说说,到底是多大笔银子能让朝廷放任咱们的衙署如此破败?!”

    “是!是!大人说得对!”车夫陪笑着认真算了起来:“地面修修补补还能用,院墙、门头要推倒重建,破漏的房顶要换上新的琉璃瓦……四周的木头得重新上漆……再加上添置摆件行头……大大小小二十三处,按照皇城人工物价,想来一万两应该勉强够用了吧!”

    才一万两?

    上任行走真是太不注意形象了!

    刘放一甩袖袍,信心满满道:“好说!明天本官就递折子问朝廷拨款修房子!对了,本官应该上报哪个衙门来着?”

    他可记得当初黄书郎对他说过,只要有修士的地方拿着行走符印便能得到帮助,想必区区一万两银子无论哪道衙门都会卖上点面子。

    可惜车夫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幻想瞬间破灭,“按照朝廷规定,修葺官署的银子得由大人您自己筹集,除此之外还需要工部、户部和吏部的三印文书。”

    说完车夫又不卑不亢地补充了一句:“大人,您的月俸只有……二十两!”

    月俸二十两?

    让一个年薪不足三百两的四品闲官自己筹募修葺官衙的银两,朝廷这不是怂恿人去当贪官么?

    刘放转念一想,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按理说朝廷不会鼓励官员贪污,也就是说假如他今天上书朝廷,明天户部便会派人调查他的银子来源。

    他若真贪了岂不等于自投罗网?

    就算他银子没什么问题,万一后天户部尚书也想翻修衙署请他帮衬一二,他该拒绝还是同意?

    拒绝了,以后肯定会被穿小鞋;

    同意了,万一工部、吏部又让他当冤大头怎么办?

    这分明是个朝廷设的局!

    算了,就这样吧!

    就当展示老子的两袖清风!

    自诩看破一切且高风亮节的刘放,傲娇地走进了布道司衙署大门:“此事甚为复杂,再议吧!”

    车夫在背后偷偷笑了笑,像在嘲笑一个没认清现实的傻子。

    道宗行走不过四品闲官,衙署之所以破败如斯,不就是因为历届行走没什么实权还捞不到油水?

    站在长满草的庭院里,入目所望的公堂除了一张瘸腿的竹椅竟再无长物,刘放忽然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这里不会就本官一个人吧?!”

    “您有两个下属,为五品布道使!”

    刘放心里舒服了许多,当官当官,不管人的官能叫官吗?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刘放决定去烧起自己的第一把火,于是他挺起腰杆不怒自威:“为何他们还不来见本官?”

    车夫指了指一间偏房,“应该还在睡觉!”

    刘放袖袍一甩,面色不愉地朝着那间偏方奔去:“未时刚过,就要睡觉?岂有此理!成何体统!”

    当他推开房门,一股霉臭味扑面而来,只见两布道使一个蜷在公案上,另一个则两张凳子一拼鼾声四起。

    此情此景让刘放新官的第一把火像被浇了瓢滚油,‘腾腾腾’直往头顶上乱蹿。

    这两憨货白日懒睡也就罢了,竟将他的办公桌椅搬过来当床!是可忍孰不可忍,刘放决定狠狠教训教训两人。

    当霉气略微散去,他疾步冲到两人身后,顿时一股宿醉后浓烈的酸臭味钻入他的鼻腔冲破他的脑际。

    盛怒之下,刘放两脚将桌椅踢翻,“醒来!”

    醉酒的两人重重摔倒在地,翻了个身又沉沉睡了过去。

    刘放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愤怒地想要再踹上两脚,只是当他看到两人身上穿的道衣,他忽然发现:自己的三把火好像要烧不起来了。

    衣服很破,还很脏。

    缝了又缝,补了又补。

    堂堂五品官能混到此般程度,想来两人是自甘堕落之辈,按照刘放对这种人的了解,似乎对他们烧什么火也没用。

    看来一切得从长计议。

    这把火就留着日后再烧吧!

    于是,在车夫诧异地目光中,刘放云淡风轻地转身走出房间:“本官想了想,应该做个体恤下属的好官,暂时放他们一马!”

    车夫竖着大拇指谦卑讨好,“大人真是宅心仁厚!”

    刘放掩饰性地干咳两声,转移了话题:“对了,本官以后的工作主要是做什么?”

    车夫挠了挠头,想了片刻才谨慎道:“朝廷或其他宗门有重要消息您需要派两位布道使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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