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一把了,冲啊!”
耳机那头传来乐正激动的叫喊,闫一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屏幕上。
最后上分的这一局你来我往地跟对面纠缠了近四十分钟才在一波团战中险胜,乐正已经激动到跳了起来,口中直呼“不愧是你,不愧是一仔”!相比起来闫一就淡定了许多,他甚至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都两点了,收工。”
“好嘞!那明儿晚上继续?咱再往上冲冲。”
“看情况吧,明天在联系。”
乐正林正为终于上钻石高兴着,口中连连答应:“行!那你去睡,我再玩一会儿,周天来了请你吃大餐!”
“行,记着啊。”闫一也懒得跟他客气:“下了,拜拜。”
电脑屏幕回到了蓝色天空和绿色草原,闫一收拾了下桌上的泡面桶,免得被明天回来的表哥念叨不好好吃饭。
当年出事时正碰上表哥大学快毕业,家中存款不多,为了往后二人的生存和还没还完的房贷,他放弃了本校的保研机会,转而选择了一家承诺了他高薪的外地企业。虽然家里和公司两头跑很累,黎本天还是坚持每周末不加班就要回家一趟,闫一觉得太麻烦,就说自己周末都在学校宿舍住着,等什么时候有三五天的小长假再回家。两人争了几回,有几次闫一干脆周末就真没回去,最后黎本天也就由着他了,只说好在有重要事情的时候才会联系双方周末回家。
闫一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让自己进入梦乡——就是不知道这次黎本天回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他商量,难道是介绍未来嫂子给自己认识?
“嘀嗒——”
“嘀嗒——”
不知过了多久,完全安静下来的黑夜让厨房关不紧的水龙头声响格外刺耳,闫一烦躁地抓过被单蒙住头,试图隔绝自己与那坏心眼的水龙头。
“嘀嗒——”
“嗡嗡嗡——”
可惜薄薄的被单不仅没能隔音,反而还多了一个更惹人烦的蚊子声。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嘀嗒——嘀嗒——
“嗡嗡嗡嗡嗡——”
“我c——”无法继续装聋的少年愤怒地掀开被单,发誓要与这只蚊子你死我活,可他抬起的手臂还没打开台灯,余光猛地瞄见自己的床尾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形黑影。
“!!!”
闫一呆在了原地,手臂还保持着去够台灯开关的姿势,刹那间脑海里翻腾过无数想法,试图回忆是不是自己睡前把外套挂起来导致现在看着像个人影站着,想了半天发现这大夏天的谁特么还会穿外套啊!
他愣神间不过两三秒,然后相当迅速地反手去摸枕头底下的剪刀,憋着一股劲朝黑影刺过去:“跟你拼了——”
“阿燊,是我!”黑影啪的一下捏住他的手腕,大喊一声,打开了屋里的顶灯。
“哥?!”听到熟悉的声音和称呼,闫一抻着脖子眼睛瞪的溜圆,“你大晚上在这干啥呢?!”
原来黑影就是喊他周末必须回家一趟的表哥——黎本天,他站着的身后打开的窗户让人不难怀疑他是从哪里爬进来的。闫一还未适应由黑转明的眼睛注意到黎本天另一只手里似乎是握着一把透着妖异红光的长刀。
“你把家门反锁了,我打不开门,你说我怎么进来。”黎本天轻松夺过闫一手里的剪子,若无其事地将手里的长刀插回背后挂着的刀鞘中。
后者的目光随着紧紧跟随着那把刀,刚松开的眉毛又皱紧,“哥,你这刀……是怎么回事?”
黎本天轻叹了口气,道:“这就是我让你这周回家的原因。”他伸手解开绑在胸膛上的刀带,将刀递给他,“我想,与其跟你前后解释一堆,不如你先自己直接感受来的快。”
闫一狐疑地接过长刀,轻飘飘的好似把玩具,但刀鞘上面繁杂又显古朴的雕纹让他直觉这刀应该不是什么仿真玩具刀。
“怎么样?”
闫一反复打量了一圈刀鞘,有点不确定:“这刀要是把真货,那是属于管制刀具了吧?”黎本天笑了一下,道:“你出鞘看看?”闫一见他语气虽是开玩笑一般,但紧紧盯着自己手的眼底却透露出几分认真,便半信半疑地将刀横在胸前,轻轻一拔。
“???”
出现在眼前的连街边文具店都不屑进货的廉价红色塑料刀片像是再嘲讽他刚刚提起的谨慎劲儿,闫一无语地把刀扔回黎本天手里,没好气道:“太幼稚了吧哥,还大半夜提着把玩具刀站我床边吓人。”
黎本天却没笑,面对表弟的质疑,他接过玩具般的刀柄,手掌握住的瞬间那廉价感十足的塑料刀片竟真的缓缓转化成了一把泛着鲜艳红光的长刀。
“这——”这数秒实实在在的不可思议的变化出现在眼前,闫一难以置信地惊道:“怎么可能,我记得刚刚明明——”
“这把刀叫奉行。它会按照握刀之人的气性变幻。”黎本天示意他坐下来耐心解释道:“也就是说,如果普通人握住奉行出鞘,那就会是把普通的玩具刀。而气性特殊的人握住,就会有所变化。就像你刚刚看见的那样。”
闫一沉默良久,想了又想,还是没能完全说服自己:“不是,我怎么还是觉得你在忽悠我呢?你是不是上班的时候新学了什么魔术?”
听到意料之中的质疑,黎本天也没含糊,直接将长刀在自己的手掌上飞快地划了一下,红色的液体顿时从伤口中溢出。
“!”
黎本天摊开手掌给他看,掌心之上那层红光妖冶却不是流淌的血液,而是像是镀了一层赤色的结晶。
“这是什么?”闫一本能地从那层结晶上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克制住了伸手去摸的冲动。黎本天快速动了动手掌将结晶消散,道:“这些结晶是我的气源所化,你千万别碰,非常危险。”
闫一点点头。
“这些事情你一时间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毕竟…”
“毕竟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黎本天含糊其辞故作神秘,闫一想了想,没有纠结下去,他盯着那鲜血和泛红的刀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舔了舔嘴唇,眼睛里突然涌上了从未有过的跃跃欲试和期盼。
“如果按哥你刚刚说的,特殊的人握住这把刀会有变化,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