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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典结束,众人都没有散去的意思。
毕竟这祭火神的人必须是金枝玉叶般的人,保不准就落到了自己族人头上。
众人侯在御书房外,焦躁不安。
“虽说祭火神也未必会死,但毕竟是要过火海的,保不准就一命呜呼了。”
“可不是,天照年间,不就有祭火神死的吗?”
“呸呸呸,可别说这些晦气的,当心落到自己头上。”
……
一抹红色的身影闯入视线,庭院里的议论声顿时停了下来。
来人正是李祭司,他步履匆匆,双手托着一叠文书走到御书房门口,躬身道:“皇上,已经找到合适的人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众人的目光立刻聚拢过来,死死地盯着那叠文书,仿佛那就是生死簿一般。
“是谁?”凌栖迟携着烟微走出御书房,仿佛可以扬了扬声调。
“是……”李祭司面露难色,嘴唇几次开阖,咬咬牙道:“回禀皇上,最合适的人选乃是梁妃娘娘。”
这真是个绝妙的人选。
众人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心态,意味深长地看着梁天成。
而候在一侧的梁天成不由得身子一僵,迟迟说不出话来。
他以为凌栖迟是冲着他来的,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女儿头上。
他双手交握,越捏越紧,只是临时想出个应对之策实属不宜。沉吟片刻,方拱手上前,泫然道:“老臣府上唯有一爱女,求皇上开恩呐。”
“嗯?”凌栖迟佯作迟疑之色道:“朕何尝想让爱妃冒险啊,只是朕更却舍不得爱卿。”
“皇上,求您看在老臣的护驾之功上……”
“皇上,臣妾愿意。”
未及梁天成把话说完,御书房外忽有一女子的声音截断了他的话。
众人应声看去,门外跪着的岂不就是梁乔芷?
她双手交握,跪行大礼,笃定道:“皇上,为了长安太平,为了父亲安康,臣妾甘愿一试。”
“乔芷!”梁天成的脸顿时通红,一股血气上涌,哪顾得上其他,健步上前,就是一巴掌,“你这不孝女,胡说什么?”
“梁相国,这可是朕的爱妃。”凌栖迟淡淡的一句,却颇有警告意味。
“父亲,您就让我去吧。”梁乔芷顾不得红肿的脸上,俯身又是一拜。
梁天成脸色却越来越沉,目光中闪着危险的精光,用极低的声音悠悠道:“女儿果真是至情至性之人,不枉为父多年教导,可是你当真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