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了坐下,与她一番细谈,望她劝了苏一回家,又说:“再这么僵下去,不知怎么收场。明日就是除夕,这时节她怎么好还一个人在铺子里?”
周安心面上为难,“小老板说的话我如何不知?倒不是我们不要她回,那里原来就是她的家,是她自个儿跟太公置气,如何也不回去。她在这铺子里月余时日,小老板难道没苦劝过?她听你不曾?”
陶小祝插手管事儿总是劲儿使错地方,苏一更是不愿听周安心那假言假语。她为的是博陶小祝对自己的好感,何曾真为她想过什么做过什么?苏一揣上璎珞,问陶小祝借了把油面黑伞,开门迈进雪里,留那两人在铺子里吃茶嗑瓜子儿。
外头雪下得大,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伞面上便积了厚厚一层。脚下雪深没过鞋帮子,好在这雪渣子不湿鞋袜,尚能留着些暖气。她原不想给侍卫小白送这璎珞,承望他再去铺子里,交于他便是,可他却一直不曾过去。拖了这两日,明儿就是除夕,不送不成了,方才携了送来。
一路走至咸安王府,立于巍峨门楼牌匾之下,总有些直不起腰的感觉。她在石狮子旁边跺脚,等着守门的小厮进去传话回来。天儿冷得要紧,一刻也是不想在外多待的。她御寒的棉衣又不多,这会儿不过是穿了件袄子棉裤,外头套着淡青褙子。